哢嗒哢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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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嗒哢嗒嗒
山窮水盡的小羅老板, 此時根本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立場，更何況穆柊月才剛剛幫助她跟小書重逢。
直到從穆柊月那裏拿到了作為前期投資的支票，她整個人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能隨手開出支票的高中生……穆柊月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仔細想想, 長寧市姓穆的有名人只有那一位，而且穆柊月還帶著小雲犬。
轉眼之間, 困擾著她的所有問題似乎都因為這個少女的到來迎刃而解, 小書與她解除誤會締結契約, 煙羅書齋也能繼續經營下去了。
羅茵拿著手中的支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言語上的道謝跟穆柊月真金白銀的幫助相比, 只會顯得輕飄飄。
她也沒什麽商業經營上的經驗，聲音都有點結巴了, “我、我會盡快把合同、還有後續經營的資料都整理好的……”
“不用著急，兩個月後我才能在合同上有效簽字呢。”穆柊月笑了笑。
還有兩個月左右她才會滿十八歲, 在這之前她給出的支票都是自己的零花錢。
而成年之後, 不光是這間書齋的經營, 父親穆同與母親艾莎的部分產業也會正式轉到她的名下。
她選擇羅茵，除了很看好煙羅書齋的潛力之外，也因為她與小書之間深厚的情感。
願意對寵獸付出感情，珍惜彼此紐帶的禦獸師，至少會跟穆柊月很合得來。
“……我不會辜負你的幫助的，穆柊月同學。”
羅茵糾結許久，最終這樣對她說道。
“嗯, 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有我的聯系方式, 有問題的話隨時聯絡就好。”穆柊月笑了笑。
來煙羅書齋的目的基本完成，還有了不少意外收獲, 她對這趟行程很滿意。
“對了，你的小骷髏應該快要進化了吧？”
羅茵忽然問道，“抱歉……或許是我作為飼育專業的習慣，我很少看到精神狀態這麽活潑，骨質也很健康的小骷髏，所以忍不住多觀察了一會兒。”
“埃倫的確快到幼年期十階了。”穆柊月點了點頭。
小骷髏從她的影子裏冒出頭來，空洞的眼眶看了看兩人，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哢嗒哢嗒！”（我很快就會進化的！）
不管小狗學會多少新技能，只要它能先一步進化，就還是柊月最厲害的寵獸！
羅茵露出了然的神情，提議道：“那樣的話，進化地點要不要考慮東灣墓園？”
“墓園？”穆柊月微微一怔。
在埃倫的進化上，她更多考慮的是超凡資源的吸收，倒是沒怎麽在意進化地點。
不少超凡生物因為進化地點的不同，的確會發生不一樣的效果，只是關於小骷髏的培育資料太少，此前她從未了解過小骷髏進化地點的差異。
“我的畢業論文方向是神念系的寵獸，但一起做飼育研究的組裏有專精不死系的同學。”
羅茵解釋道，“在死靈氣息濃郁的地方進化，不死系的超凡生物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進益，這是他的研究成果，死靈氣息的類型也會造成一定差異，對契約寵獸而言，最濃郁的氣息自然是來自禦獸師。”
“哢嗒哢嗒？！”聞言埃倫的下顎骨微張，露出了一個相當驚恐的表情。
他才不需要禦獸師死亡的氣息，柊月又不會重組，人類死掉了就是真的死掉了！他好不容易才從秘境裏把她救回來的！
“我當然不是讓你們吸收禦獸師死亡氣息的意思……”小骷髏的表情過於活靈活現，羅茵忍不住笑了笑。
“除了禦獸師的氣息之外，死靈與亡骸的種類也有差異，那位專精不死系的同學使用了【幽影獵犬】作為樣本。”
“那是動物亡靈形成的不死系超凡生物，所以他讓【幽影獵犬】在市郊規模化經營的屠宰廠周圍完成了進化。”
“高等精英種族的【幽影獵犬】，進化型是中等戰將種族的【地獄惡犬】，那位同學的地獄惡犬則進化成了高等戰將種族，擁有B級的非天賦核心技能。”
“並且受到死靈種類的影響，增加了【怨怒】特性，脾性更加暴躁易怒，攻擊類技能的威力也隨之上升。”
羅茵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於小骷髏而言，最能得到進益的進化地點，應該就是埋葬著人類亡骸的墓園了吧？”
“東灣墓園在很久以前是一片融合後的秘境，從大炎歷史以來就是附近區域的埋骨之地，星洲之中找不到比那裏規模更大的墓園了。”
“原來如此。”穆柊月摸了摸下巴，看向年輕的書齋老板，“感謝你的提議，羅茵，我會帶埃倫過去看看的。”
……
…
從煙羅書齋回到家之後，埃倫在【訓練場】中勤勉地度過了好幾日。
高強度的鍛煉，配合大量暗系結晶與【幽藍的永生花】，它終於升到了幼年期十階，觸及到進化的臨界點。
在影子裏的幽藍永生花被完全吸收之後，埃倫感覺自己達到了最佳狀態，隨時可以完成進化。
於是穆柊月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著兩只寵獸去了東灣墓園。
這裏的確如羅茵所說，是星洲境內規模最大的墓園，從東灣口一直延續到後面很遠，占據了一整片後山。
墓園的入口就在東灣口的邊上，需要順著步道爬到山上。
放眼望去，墓山在夜色之中也是郁郁蔥蔥，但山上生長的不是植物，而是不同年代形態各異的墓碑。
目光中偶爾能觸及一些枯樹，在夜色中留下蜿蜒的黑影，幹枯的樹枝上站著紅色赤瞳的三目黑鴉，是墓園中經常會遇見的暗系超凡生物，中等精英種族的【赤目渡鴉】。
還有一些隱藏在枯樹下方，在地面上伸出粗糲枝丫的影子，纏繞在墓碑的表面，留下斑駁的暗痕。
那是活躍於夜晚的暗系與木系超凡生物，中等戰將種族的【搖曳樹影】。
夜風從山間吹過，沒有樹葉的沙沙聲，取而代之的是被不同形狀的墓碑割出奇異動靜的風聲，像是不明生物的嗚咽，又像是高低起伏的呼嘯，夾雜著一兩聲赤目渡鴉幹啞的嘶鳴，愈發顯得墓山之中陰森詭異。
跟在禦獸師腳邊的白牙也低聲嗚嗚著，又一陣夜風吹過之時，它再也忍受不住，停在原地瑟瑟發抖。
穆柊月彎下腰，把抖成一團的白毛小狗抱了起來，白牙嗚咽著鉆進了她的懷裏，把頭擠在禦獸師溫暖的臂彎中，仿佛這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白牙會害怕死靈嗎？”穆柊月笑瞇瞇地撫摸著小家夥柔軟厚實的長毛。
小雲犬嗚嗚了兩聲，輕輕拱了一下，不肯離開禦獸師的臂彎。
雖然它是暗屬性的寵獸，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剛出生兩個多月的寶寶，害怕死靈不是很正常的嘛……
墓園裏的氣息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恐怖與詭異，年幼的白牙還沒辦法隨時隨地克服自己的畏懼情緒，更何況能讓它依靠的禦獸師就在身邊。
如果不死系的生物都跟埃倫前輩一樣，是聞起來香香的健康的骨頭就好了……
白牙把頭擡起來了一點點，屬於暗系生物的敏銳感知讓它一眼就看到了穆柊月身後，在半空中群魔亂舞的黑影，嚇得整只小狗一縮，趕緊又埋回了禦獸師的臂彎裏。
穆柊月笑了笑，抱著白牙繼續順著山道往前走。
除了赤目渡鴉，墓園之中也能見到不少暗系與不死系的超凡生物。
其中大多都是精英種族，穆柊月知道這裏應該還盤踞著更強大更高階的野生超凡生物，暗系與不死系有許多種方法與技能來隱藏自己的身形。
山道上沒有一個人，只有夜風呼嘯而過的動靜，顯得人類少女獨行的身影格外突出。
穆柊月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在夜晚來到墓園是多麽大膽的舉動。
她還在尋找適合埃倫進化的地方，想了想進來之前看過的墓園地圖，再結合實地考察，她覺得最佳地點還是修建在山頂上給前來掃墓之人落腳的涼亭裏。
在那裏可以將整個墓園的情況都收入眼中，自己也有休息的地方，不用擔心會冒犯到周圍不知年代的墓碑。
夜色拉長了她落在石階上的影子，那片陰影比周圍更加漆黑深邃，小骷髏從影子裏冒出了一個小小的頭骨，空洞的眼眶註視著禦獸師的背影，很快又潛了回去。
走了好一會兒，穆柊月終於爬上了山頂的涼亭處。
從這裏往下看，墓園裏就顯得熱鬧多了。
不少墓碑附近都漂浮著叫不上名來的不死系超凡生物，有些在倆倆對視，甚至還有四五只聚在一起交流的情況。
半空中漂浮著星輝般的幽藍磷火，即使今夜沒有月亮，墓山之中也並非漆黑一片。
埃倫從影子裏完整地析出，吧嗒吧嗒小跑了兩步，來到了禦獸師身邊，趴在涼亭的護欄上，跟她一起看向夜晚熱鬧的墓園。
小骷髏歪過頭，看向了自己最喜歡的禦獸師。
“哢嗒哢嗒？”（柊月一點都不害怕死靈嗎？）
回想起來，穆柊月的確不像尋常的人類一樣，對不死系生物面露恐懼。
在秘境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自己，也是好奇的心情巨多，還會招招手讓自己走近一點交流。
“嗯……要說害怕的話，對舔食者那種驚悚類型的更多一點吧？”穆柊月回憶了一番，笑著說道，“只是死靈的話，我倒不怎麽害怕。”
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幽靈】的，它們看得見摸得著，被歸為【不死系】的超凡生物，是可以交流甚至契約的對象，就像埃倫一樣。
穆柊月看向自己身邊小小的骷髏。
“最重要的是，就算遇到危險的死靈，埃倫也會保護我的，對吧？”
人類少女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微笑，深深烙印在了小骷髏的感知裏，在那個瞬間，埃倫好像聽到自己並不存在的心臟，重重地跳動了一下。
一些難以言說的、強烈的情感，通過契約的連結傳遞了過來，遠遠超越了埃倫生存所需的【禦獸師的認同感】，是比那更為濃烈、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靈魂滾燙的力量。
“哢嗒，哢嗒哢嗒……”
（是的，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保護好柊月……）
為此，埃倫必須要不斷的變強、進化、直到可以保護他最重要的禦獸師，去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實現她想要完成的所有夢想。
湧動的情感仿佛擁有了實質，幽藍的光芒包裹了小骷髏的身軀，躍升生命的能量由內而外爆發開來。
進化之光在這一刻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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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窮水盡的小羅老板, 此時根本沒有拒絕這個提議的立場，更何況穆柊月才剛剛幫助她跟小書重逢。
直到從穆柊月那裏拿到了作為前期投資的支票，她整個人都還沒能回過神來。
能隨手開出支票的高中生……穆柊月到底是什麽人？
不過仔細想想, 長寧市姓穆的有名人只有那一位，而且穆柊月還帶著小雲犬。
轉眼之間, 困擾著她的所有問題似乎都因為這個少女的到來迎刃而解, 小書與她解除誤會締結契約, 煙羅書齋也能繼續經營下去了。
羅茵拿著手中的支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言語上的道謝跟穆柊月真金白銀的幫助相比, 只會顯得輕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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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著急，兩個月後我才能在合同上有效簽字呢。”穆柊月笑了笑。
還有兩個月左右她才會滿十八歲, 在這之前她給出的支票都是自己的零花錢。
而成年之後, 不光是這間書齋的經營, 父親穆同與母親艾莎的部分產業也會正式轉到她的名下。
她選擇羅茵，除了很看好煙羅書齋的潛力之外，也因為她與小書之間深厚的情感。
願意對寵獸付出感情，珍惜彼此紐帶的禦獸師，至少會跟穆柊月很合得來。
“……我不會辜負你的幫助的，穆柊月同學。”
羅茵糾結許久，最終這樣對她說道。
“嗯, 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有我的聯系方式, 有問題的話隨時聯絡就好。”穆柊月笑了笑。
來煙羅書齋的目的基本完成，還有了不少意外收獲, 她對這趟行程很滿意。
“對了，你的小骷髏應該快要進化了吧？”
羅茵忽然問道，“抱歉……或許是我作為飼育專業的習慣，我很少看到精神狀態這麽活潑，骨質也很健康的小骷髏，所以忍不住多觀察了一會兒。”
“埃倫的確快到幼年期十階了。”穆柊月點了點頭。
小骷髏從她的影子裏冒出頭來，空洞的眼眶看了看兩人，發出輕微的哢嗒聲。
“哢嗒哢嗒！”（我很快就會進化的！）
不管小狗學會多少新技能，只要它能先一步進化，就還是柊月最厲害的寵獸！
羅茵露出了然的神情，提議道：“那樣的話，進化地點要不要考慮東灣墓園？”
“墓園？”穆柊月微微一怔。
在埃倫的進化上，她更多考慮的是超凡資源的吸收，倒是沒怎麽在意進化地點。
不少超凡生物因為進化地點的不同，的確會發生不一樣的效果，只是關於小骷髏的培育資料太少，此前她從未了解過小骷髏進化地點的差異。
“我的畢業論文方向是神念系的寵獸，但一起做飼育研究的組裏有專精不死系的同學。”
羅茵解釋道，“在死靈氣息濃郁的地方進化，不死系的超凡生物都會得到一定程度的進益，這是他的研究成果，死靈氣息的類型也會造成一定差異，對契約寵獸而言，最濃郁的氣息自然是來自禦獸師。”
“哢嗒哢嗒？！”聞言埃倫的下顎骨微張，露出了一個相當驚恐的表情。
他才不需要禦獸師死亡的氣息，柊月又不會重組，人類死掉了就是真的死掉了！他好不容易才從秘境裏把她救回來的！
“我當然不是讓你們吸收禦獸師死亡氣息的意思……”小骷髏的表情過於活靈活現，羅茵忍不住笑了笑。
“除了禦獸師的氣息之外，死靈與亡骸的種類也有差異，那位專精不死系的同學使用了【幽影獵犬】作為樣本。”
“那是動物亡靈形成的不死系超凡生物，所以他讓【幽影獵犬】在市郊規模化經營的屠宰廠周圍完成了進化。”
“高等精英種族的【幽影獵犬】，進化型是中等戰將種族的【地獄惡犬】，那位同學的地獄惡犬則進化成了高等戰將種族，擁有B級的非天賦核心技能。”
“並且受到死靈種類的影響，增加了【怨怒】特性，脾性更加暴躁易怒，攻擊類技能的威力也隨之上升。”
羅茵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於小骷髏而言，最能得到進益的進化地點，應該就是埋葬著人類亡骸的墓園了吧？”
“東灣墓園在很久以前是一片融合後的秘境，從大炎歷史以來就是附近區域的埋骨之地，星洲之中找不到比那裏規模更大的墓園了。”
“原來如此。”穆柊月摸了摸下巴，看向年輕的書齋老板，“感謝你的提議，羅茵，我會帶埃倫過去看看的。”
……
…
從煙羅書齋回到家之後，埃倫在【訓練場】中勤勉地度過了好幾日。
高強度的鍛煉，配合大量暗系結晶與【幽藍的永生花】，它終於升到了幼年期十階，觸及到進化的臨界點。
在影子裏的幽藍永生花被完全吸收之後，埃倫感覺自己達到了最佳狀態，隨時可以完成進化。
於是穆柊月選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帶著兩只寵獸去了東灣墓園。
這裏的確如羅茵所說，是星洲境內規模最大的墓園，從東灣口一直延續到後面很遠，占據了一整片後山。
墓園的入口就在東灣口的邊上，需要順著步道爬到山上。
放眼望去，墓山在夜色之中也是郁郁蔥蔥，但山上生長的不是植物，而是不同年代形態各異的墓碑。
目光中偶爾能觸及一些枯樹，在夜色中留下蜿蜒的黑影，幹枯的樹枝上站著紅色赤瞳的三目黑鴉，是墓園中經常會遇見的暗系超凡生物，中等精英種族的【赤目渡鴉】。
還有一些隱藏在枯樹下方，在地面上伸出粗糲枝丫的影子，纏繞在墓碑的表面，留下斑駁的暗痕。
那是活躍於夜晚的暗系與木系超凡生物，中等戰將種族的【搖曳樹影】。
夜風從山間吹過，沒有樹葉的沙沙聲，取而代之的是被不同形狀的墓碑割出奇異動靜的風聲，像是不明生物的嗚咽，又像是高低起伏的呼嘯，夾雜著一兩聲赤目渡鴉幹啞的嘶鳴，愈發顯得墓山之中陰森詭異。
跟在禦獸師腳邊的白牙也低聲嗚嗚著，又一陣夜風吹過之時，它再也忍受不住，停在原地瑟瑟發抖。
穆柊月彎下腰，把抖成一團的白毛小狗抱了起來，白牙嗚咽著鉆進了她的懷裏，把頭擠在禦獸師溫暖的臂彎中，仿佛這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白牙會害怕死靈嗎？”穆柊月笑瞇瞇地撫摸著小家夥柔軟厚實的長毛。
小雲犬嗚嗚了兩聲，輕輕拱了一下，不肯離開禦獸師的臂彎。
雖然它是暗屬性的寵獸，但歸根結底還是個剛出生兩個多月的寶寶，害怕死靈不是很正常的嘛……
墓園裏的氣息充斥著難以言說的恐怖與詭異，年幼的白牙還沒辦法隨時隨地克服自己的畏懼情緒，更何況能讓它依靠的禦獸師就在身邊。
如果不死系的生物都跟埃倫前輩一樣，是聞起來香香的健康的骨頭就好了……
白牙把頭擡起來了一點點，屬於暗系生物的敏銳感知讓它一眼就看到了穆柊月身後，在半空中群魔亂舞的黑影，嚇得整只小狗一縮，趕緊又埋回了禦獸師的臂彎裏。
穆柊月笑了笑，抱著白牙繼續順著山道往前走。
除了赤目渡鴉，墓園之中也能見到不少暗系與不死系的超凡生物。
其中大多都是精英種族，穆柊月知道這裏應該還盤踞著更強大更高階的野生超凡生物，暗系與不死系有許多種方法與技能來隱藏自己的身形。
山道上沒有一個人，只有夜風呼嘯而過的動靜，顯得人類少女獨行的身影格外突出。
穆柊月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在夜晚來到墓園是多麽大膽的舉動。
她還在尋找適合埃倫進化的地方，想了想進來之前看過的墓園地圖，再結合實地考察，她覺得最佳地點還是修建在山頂上給前來掃墓之人落腳的涼亭裏。
在那裏可以將整個墓園的情況都收入眼中，自己也有休息的地方，不用擔心會冒犯到周圍不知年代的墓碑。
夜色拉長了她落在石階上的影子，那片陰影比周圍更加漆黑深邃，小骷髏從影子裏冒出了一個小小的頭骨，空洞的眼眶註視著禦獸師的背影，很快又潛了回去。
走了好一會兒，穆柊月終於爬上了山頂的涼亭處。
從這裏往下看，墓園裏就顯得熱鬧多了。
不少墓碑附近都漂浮著叫不上名來的不死系超凡生物，有些在倆倆對視，甚至還有四五只聚在一起交流的情況。
半空中漂浮著星輝般的幽藍磷火，即使今夜沒有月亮，墓山之中也並非漆黑一片。
埃倫從影子裏完整地析出，吧嗒吧嗒小跑了兩步，來到了禦獸師身邊，趴在涼亭的護欄上，跟她一起看向夜晚熱鬧的墓園。
小骷髏歪過頭，看向了自己最喜歡的禦獸師。
“哢嗒哢嗒？”（柊月一點都不害怕死靈嗎？）
回想起來，穆柊月的確不像尋常的人類一樣，對不死系生物面露恐懼。
在秘境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自己，也是好奇的心情巨多，還會招招手讓自己走近一點交流。
“嗯……要說害怕的話，對舔食者那種驚悚類型的更多一點吧？”穆柊月回憶了一番，笑著說道，“只是死靈的話，我倒不怎麽害怕。”
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幽靈】的，它們看得見摸得著，被歸為【不死系】的超凡生物，是可以交流甚至契約的對象，就像埃倫一樣。
穆柊月看向自己身邊小小的骷髏。
“最重要的是，就算遇到危險的死靈，埃倫也會保護我的，對吧？”
人類少女的聲音伴隨著她的微笑，深深烙印在了小骷髏的感知裏，在那個瞬間，埃倫好像聽到自己並不存在的心臟，重重地跳動了一下。
一些難以言說的、強烈的情感，通過契約的連結傳遞了過來，遠遠超越了埃倫生存所需的【禦獸師的認同感】，是比那更為濃烈、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抖，靈魂滾燙的力量。
“哢嗒，哢嗒哢嗒……”
（是的，無論遇到什麽危險，我都會保護好柊月……）
為此，埃倫必須要不斷的變強、進化、直到可以保護他最重要的禦獸師，去往她想去的任何地方，實現她想要完成的所有夢想。
湧動的情感仿佛擁有了實質，幽藍的光芒包裹了小骷髏的身軀，躍升生命的能量由內而外爆發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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